告花儿的焦虑也有道理,他更是呆住在梯坎顶边,双目无神地盯着梯坎底下。
苦心安排的这出戏要白费了。
我甚至下去过梯坎五十几级,好好看清梯坎底的情况,百分百没有覃洋的踪影。
“掌门!我们先找个地方等一等,半小时后再过来一趟。”
略过三分钟,告花儿在梯坎顶上清醒过来,喊出一声。
实话讲,我心里也很扫兴,但表露出来只能让气氛更糟,必须假装无所谓,又快速冲回去梯坎顶,哼笑一声。
再是,要我和告花儿干等一晚显得愚蠢,更没可能主动联系覃洋,问其目前在哪里。
又想了想,我面容严肃:“事先说好了,就等半小时,如果覃洋始终没来,我们就立刻撤退。”
告花儿轻轻嗤一声,点头的样儿很敷衍,他指着长街前头一家饮品店:“进去喝杯热奶茶,我答应你,就等半小时。”
他领头前往,我点头一下算附和,跟着过去了。
饮品店里,大把的空座位。
我和告花儿一如既往的默契,选择落地窗偏角的位子坐下,既可以了解外面街上情况,也让街上的人无法注意到我俩。
刚坐下,告花儿环顾四周,歪嘴调侃:“龟儿子的,阳城这种小地方开几十家饮品店,没生意就是活该。”
我摇头苦笑,他将没有看见覃洋的怨气撒在别个饮品店上,也够滑稽的。
又很快打脸,告花儿点了杯热奶茶喝两口,双目放光,笑着道:“别说了,味道一流,一口奶茶在舌头上打滑。”
我点了杯橙汁,反正喝啥子是其次,坐了十多分钟才喝了一口,这时候的告花儿已经起身点了第二杯热奶茶,笑嘻嘻地坐下:“误打误撞,发现了这家宝藏饮品店。”
我无心理会,掏出手机看时间,轻念着:“还剩十五分钟,希望撤退的时候,大家都干脆点。”
“我是拖泥带水的人吗?”告花儿仰头得意。
我嗤了一声:“你崽儿向来都是,刚刚的话主要是说给你听的。”
告花儿抿口热奶茶,不屑地扭头看向街外,哪料一口热奶茶呛出来,咳嗽起来,脸巴涨到通红。
我下意识看去街外,如果自己刚刚喝进一口橙汁,也必然一口呛出来。
所见落地窗外,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经过饮品店,所往方向是长梯坎那边。
覃洋到了!
他拎着负重铅块,剃了个光头。
光头!
所见一刹,我心里极为难受,这一幕将自己带回了小学时期,便是涂令惩罚覃洋剃光头的那一回。
极快回神,只见覃洋摸一下光头,面容一丝苦笑,很快走过了饮品店。
要等的人出现了,我和告花儿像被嵌入座椅中,皆哭丧着脸,始终没有冲出饮品店跟上去的动静。
告花儿抖着右手将热奶茶推开,抬眉看我一眼:“我…我在想,覃洋这回突然剃了个光头,难道是涂令又在惩罚他?”
我喉咙像堵了块砖,咽口唾沫,坐直身来:“我们昨晚找了涂令一回,看来那龟儿子将怨气进一步撒在覃洋身上,惩罚覃洋又一次剃光头,小时候的场景又重现了。”
我虽对涂令个性非常了解,但心里仍是犹犹豫豫的,潜意识很希望一切猜想是假的。
也许吧…是覃洋有在三月天剃光头的癖好呢?
这样想着,也够可笑的。
告花儿刚刚誓要等到覃洋,他这下犹豫起来,平时一股冲劲早就消失,一味等我拿主意。
被剃光头的并非我们,而我们大受震撼也确是事实。
如果没有今天这回事,哪里会想到小时候覃洋被剃光头的那事情,其实早已影响到了我和告花儿。
遗憾当年没有足够的态度和勇气去指责涂令的胡闹。
如今已非当年,我深吸一口气,用力拍桌:“老子今晚倒想再找一找涂令那龟儿子,如果他真的又惩罚覃洋剃光头,老子就让他龟儿子肿脸巴!”
告花儿已经点着手机屏幕,摇摇头:“掌门跟我有默契是好事,但我刚刚找过罗娃儿打听过,涂令今天有事去了外地。”
与告花儿如此之高的默契,我惊喜一把,再沉声道:“找涂令可以押后,但今晚必须跟覃洋谈一谈了。”
告花儿猛地起身,碰撞到桌边,差点打翻奶茶,他晃了晃拿着的手机:“就让覃洋听一听涂令是怎么看待他的。”
我缓缓起身,带头离开饮品店,告花儿急忙喝上一大口热奶茶,跟了上来。
没有畏畏缩缩,直接快步去到梯坎顶,朝下望去,光头覃洋已经在负重爬梯坎,他样儿相当吃力。
人无法跟斗犬相比,负重爬长梯坎简直要命。
告花儿站立梯坎顶上,朝下方喊一声:“傻儿!你要被别个耍到啥子时候——?”
隔远望去,覃洋停止上爬动作,仰头望了上来,却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表情。
我快速下梯坎,告花儿下梯坎的速度比我更快,几秒间就抛开十几级梯坎的距离。
我心说告花儿如果一下失衡,下滚到覃洋的身边去,该是多么震撼啊!
越接近梯坎下方,反而覃洋开始一步步下梯坎躲避,只因为我和告花儿下冲太猛,有准备干祸的架势。
“你崽儿莫想走!”告花儿着急一喊,让覃洋更加以为我们要找他干祸,更加急忙的下梯坎。
我立时喊住:“覃洋!莫跑!我们找你有事说,没有干祸的意思!”
反正越解释越乱,覃洋有足够的时间逃到梯坎最底下,他动作极快的解开双脚的负重铅块,朝左边往滨江公园去了。
“死崽儿!越喊越跑啊?”告花儿无法冷静,加速往梯坎底下冲。
我跟在后头,下梯坎的速度只能加快,最理想的结果就是超过告花儿,由自己第一时间向覃洋解释一切。
换是告花儿的急躁脾气,只怕越解释越乱。
我也发誓,快速往下冲梯坎,也够吃力的,心惊胆战中,每下一步都格外当心,以防失衡上演无敌风火轮,严重到可以生命终止。
估计也就过了二十多秒,我和告花儿才冲到梯坎底,一样弯腰撑住膝盖,气喘吁吁着。
“羞先人呐,冲下梯坎这么累啊!”告花儿粗喘着气,缓缓直起身来,望去滨江公园的方向:“覃洋这死崽儿跑得真快,人没影了。”
我也缓缓直起身来,心说事情越搞越糟了……
《狂犬之城》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读书堂小说网更新,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读书堂!
喜欢狂犬之城请大家收藏:(m.dushut.com)狂犬之城读书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