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的赫伦村格外的寒冷,
连绵不绝的凉气无孔不入,透过衣装,死死的攥住了瑞贝尔,
僵硬的迈着步子,天上那明亮的月,正充满审视盯着他
他抹了把脸,手上湿湿的,也许是汗,又也许是未流尽的眼泪,
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,那和杀半兽人时完全不同,
【....我做的对吗……我...杀对人了吗……】
瑞贝尔不断询问着自己,就算他知道,他杀了个作恶不断,伤害到自己所熟知之人的恶棍,就算他知道,明明答案就这么光明正大又冠冕唐皇的摆在面前,
可他的心还是跳得好快,跳的好清晰,
每一下都震耳欲聋,每一下都痛苦不堪,
有恐惧,有激动,有迷茫......
他不由得有那么一刹那怨恨起自己的便宜导师白袍,为什么她不去动手,而要自己来?
“哎....”
叹了口带着颤音的气,瑞贝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酒馆———不知不觉中,又走回了这里,
伸手,推开门,
“叮铃!”
夜晚的酒馆总是这么热闹非凡,人声鼎沸又酒香四溢,但此时的瑞贝尔只感觉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,甚至有扭头就跑的冲动,
“诶!谁的煎肉排好了!”
恍惚间,瑞贝尔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
循声望去,露西大婶正单手端着托盘向着酒馆的某个角落走去———她的另一只手打着绷带,脸上也有肉眼可见的淤青和肿块,
虽说形象与上次相见相差很大,但那热情的笑容和洪亮的嗓门却丝毫未变,
“露西大婶.....”
瑞贝尔下意识伸手想跟露西大婶打个招呼,问候下身体,却又很快停下,
因为在酒馆明亮的灯火照耀下,他手上的斑斑血迹显得格外显眼,
是刚才捅进匕首时沾上的嘛……
愣了下,瑞贝尔迅速把手缩回,低下头,快步走上了楼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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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哒”
白袍半眯着眼睛打开房门,刚走进房间就看见了坐在床上发呆的瑞贝尔,
“任务做完了?”白袍的声音充满着无力与慵懒,
“嗯。”瑞贝尔的回答也带着无力与疲惫,
收到回答后,白袍再无反应,径直走到另一张床旁躺下,闭上了眼睛,
“......”
哪怕相处了快一天时间,瑞贝尔依旧没能习惯这个懒惰到极致的导师,
“.....既然任务完成了,我们什么时候走?”
沉默许久后,瑞贝尔还是开了口,
莫名的,他想念起自己在盾城特兰奇酒馆的那个小房间了,
“嗯~不走,还有任务...”
白袍宛若梦呓般的嘀咕了一句,随后翻了个身,便再没了动静,
“.....”
还有.....任务吗?
难道又要杀人了?
这次杀的....还是该杀的人吗……
瑞贝尔看向自己白嫩的双手,
冰凉的清水能洗去手上沾染的血迹,
可总有些东西...是水洗不下去的啊……
唯有习惯,或者说.....麻木吗?
“我.....不想做刺客了.....”
不知过了多久,瑞贝尔鼓起勇气,小声对白袍说了出来,
但疑似已经睡着了的白袍,背对着瑞贝尔,毫无反应,
“其实我...我不是不想...我只是..我....”说着说着,瑞贝尔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想说什么了,面对疑似已经睡着了的白袍,瑞贝尔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向谁做着解释,
漫长的沉默后,瑞贝尔长长的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掀开被子躺上床,闭上了眼睛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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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!”
特威德子爵踢开面前的铁门,迈步走了进去,
这里是一间位于地下的房间,没有通向外界的窗口,昏昏沉沉的,只靠寥寥几支火把照明,
此外,房间内还有一张床,床上躺着位黑袍老者,床边则坐着一位黑衣人,
黑衣人侧头看了眼踹门而入的特威德子爵,语气颇为平淡的说道:“过于粗鲁的话,可是得不到我主的怜悯的,子爵大人。”
“锵!”
特威德子爵拔出自己的佩剑,反手插在了床板上,距离黑袍老者的脖颈仅一指之遥的地方,
“我只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,语气带着浓浓的愤怒,
“你们答应要献给我的,听话的,实力不俗的剑士,为什么会袭击我的车队,掠走了我的货物?!”
饶是特威德子爵在此经营数年,想要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绑来这三十余名孩童,也是非常不易的,
可就在刚才,特威德子爵的亲卫前去与车队交接时,只看到了晕了一地的车队护卫,和空空如也的马车!
损失虽大,但时间充足,总会再有机会的,可要是因此惊动了帝国高层的话.....
想到这,特威德子爵更是怒不可遏,握剑的手青筋凸起,仿佛下一刻就要挥过,砍下黑衣人的头颅,
“我需要个解释!否则我就送你去亲自面对我主!”
“很遗憾,子爵大人,我对此也一无所知。”面对怒吼着的特威德子爵,黑衣人毫无畏惧,“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....卡洛姆神父失败了。”
说着,黑衣人伸手探了下黑袍老者———也就是卡洛姆神父的鼻息,
还活着,可就是醒不来,就好像灵魂已经迷失在了“眼”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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