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杨季铭和陈涛换了便衣,一起蹲守在赌坊外面。
杨季铭打了个哈欠,又冷又困。
陈涛一边哈气一边搓了搓手,说:“都快三更天了,咱们还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?”
“再等等吧,就等到他们打烊。”
两人继续蹲守着,终于让他们等到了一个人。
陈涛用胳膊肘碰了碰杨季铭,压低声音说:“季铭,那个人就是腾龙武馆的马元彪。”
霎时,杨季铭打起十二分精神,想要跟过去,但被陈涛给拦住了。
“马元彪是个练家子,你不要冲动。”
杨季铭点点头,虽然觉得可惜,但安全第一,他便继续和陈涛一起监视着福运赌坊进进出出的人。
子时四刻,赌坊终于打烊。
杨季铭和陈涛特意多等了一刻钟,就在他们准备潜进去的时候,看到一个身影从赌坊里面翻过外墙跳了出来。
竟是那名被抓回去劈柴的少年。
杨季铭和陈涛都惊诧不已,悄悄的跟在了少年后面。
苏白从赌坊溜出来后,一路小跑着回了家。
他把三间屋子翻了个遍,到处都没有找到弟弟。想到弟弟可能的遭遇,苏白一怒之下,从厨房里的水缸里打了一桶水,哗的一声全泼在了屋里喝得酩酊大醉的苏富身上。
顿时,苏富就清醒了过来,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苏富看见苏白,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破口大骂:“臭小子,反了天了,敢用水泼老子,看我不打死你!”
说罢,他就环顾了一圈屋里,目光落在门口的大扫帚上。
趁着苏富去拿扫帚的时候,苏白把木桶狠狠的砸在了苏富身上。
顿时,苏富就被他砸得跌倒在地。
苏白把门外的一根扁担拿在手上,啪的一声就打了下去。
他咬牙切齿的厉声道:“你把弟弟弄哪里去了?”
“臭小子,逆子!”苏富忍着身上的疼痛,想要去夺苏白手里的扁担。
啪!
苏白又狠狠的打了下去,咬牙切齿的说:“你把弟弟弄哪里去了!不说的话,我打死你!”
随着话音落下,苏白又狠狠的打了下去,眼神狠戾,像发疯了一样。
“敢打老子,你会遭雷劈的!”
苏富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,最终求饶道:“我说,我说。”
“你说!”苏白紧紧的握着扁担,摆着要打下去的姿势。
“我把他卖给戏班了。”
“哪个戏班?”
“就是最有名的月季班。”
闻言,苏白扔掉扁担,急匆匆的跑走。此时,他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把弟弟找回来。
杨季铭和陈涛看着苏白在他们面前跑走,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,没有立刻去追。
刚才的事情,他们都看到了。
“涛哥,我们也去月季班吧,说不定还能帮上忙。”
“好。”
等他们到的时候,苏白正竭力拍打着月季班的大门。“快开门!把我弟弟还给我,开门!”
“吵什么吵!找弟弟回家去找!”月季班的人没有开门。
杨季铭和陈涛不约而同的点了一下头,便上前拍门,“开门,顺天府办案!”
月季班的门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,瞧见陈涛后才打开来。
苏白冲了进去,抓着门房就问:“我弟弟呢?你们把我弟弟藏哪了?”
门房莫名其妙,恼得一把推开了他,“你是谁啊?一来就找弟弟。”
杨季铭扶了苏白一下,陈涛对门房说:“去叫你们班主出来。”
“哟,陈捕快,真的是您啊。这么晚来,找我们班主有什么事?”
这时,班主等人也都被吵醒了,穿上外衣走了过来。
陈涛对班主说:“莫班主,这孩子的弟弟被他们的父亲卖到了戏班,他想赎回弟弟。”
班主认得陈涛和杨季铭,犹豫了一瞬,向苏白问道:“小兄弟,你弟弟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苏青。”苏白急切的回。
“是有这么一个人。”班主让人去把苏青带了过来。
苏青看见最疼自己的哥哥,连忙扑了过去,抱着苏白哭个不停。苏白鼻子一酸,和弟弟抱头痛哭。
班主尴尬了一瞬,说:“这孩子是二十两银子买的,看在陈捕快和杨三少的份上,就二十两赎回去吧。”
“二十两?”苏白的脸色白了一瞬,用袖子抹了抹眼泪,“我没有这么多银子。”
班主没吭声,但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表示着,想把人带走,就拿钱来。
杨季铭对苏白说:“这二十两银子,我可以先借给你。”
顿时,苏白的眼睛就亮了起来。
杨季铭却是继续说道:“但是,你有没有想过,这一次你能从月季班把你弟弟找回去,那么下一次呢?”
闻言,苏白沉默的低下头,抱紧了小声啜泣的弟弟。
戏班的台柱子苏蓝走了过来,笑着说:“咱戏班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,依我看,不如就让这孩子留在戏班得了。好好学唱戏,将来也是一项混饭吃的本事。”
苏白犹豫,苏青却道:“哥哥,我学。”
苏蓝笑道:“我叫苏蓝,这孩子叫苏青,青出于蓝,这就是缘分。”
班主笑着说:“苏老板说笑了,论唱戏谁也比不过您。”
最后,苏青留在了月季班。
苏白看着戏班的门重新关上,平复了一下心情,而后说道:“你们找我有事?”
杨季铭点头,“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接着,杨季铭便和苏白说好了查探赌坊之事。
苏白赶在天亮前溜回赌坊,杨季铭和陈涛也各自归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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